作者:徐風,編輯:小市妹
從2006年成立到2016年上市,再到2022年營收和凈利潤上超越北京銀行,黑馬江蘇銀行已經坐上了城商行的頭把交椅。
看似一切順風順水,背后也暗藏隱患,近年來江蘇銀行業績增速放緩、零售和財富管理業務乏力、資本充足率較低等問題已經開始浮出水面。
(資料圖片)
諸多問題困擾下,江蘇銀行還能繼續領先嗎?
【投資成“大腿”】
其實,江蘇銀行的業績增長勢頭已經放緩。
自2021年以來,江蘇銀行進入業績高增長軌道,凈利潤年增速均在20%以上。但由于服務于經濟調控和行業讓利的國家政策,行業凈息差不斷下降,其增長勢頭也在放緩。
具體來看,江蘇銀行一季度實現營收188億,同比增長10.3%,創出了4年來單季度增速新低,自2019年一季度達到29.18%增速高點后便一路下滑。
凈利潤增速也逐步回落,一季度實現歸母凈利潤82.2億,同比增長了24.8%,相對于2022年的28.9%也回落了4.1%。
但要肯定的是,江蘇銀行目前僅次于杭州銀行,仍排在城商行第二位,也遠高于城商行整體近10%的平均增速。
仔細挖掘,江蘇銀行在行業調整期仍能維持高增速,與投資收益大增關系莫大。
從一季度江蘇銀行的營收結構看,主要由凈利息收入、投資收益、手續費和傭金的財富管理業務等構成,營收占比分別為72.97%、16.03%和8.67%。其中利息收入是絕對主力。
但一季度江蘇銀行凈利息收入的表現卻中規中矩,實現業務收入137.14億,同比僅增長了10.3%,與營收增速持平。環比2022年全年增速下降了4.6%,這主要是受凈息差下降的影響。
據中銀證券測算,一季度江蘇銀行凈息差為2.03%,環比上季度下降了1.4%。重點是生息收益率降幅高于計息負債成本的下降幅度,生息資產收益率環比下降了0.11%,計息負債付息率僅下降了0.03%。
而江蘇銀行在凈息差下降的情況下,還能維持凈利息收入超過10%的增長速度,得益于對公貸款規模的較快增長。
在江蘇銀行貸款結構中,對公貸款是大頭,占到各項貸款總額的61.9%。一季度江蘇銀行對公貸款為9919.26億,同比增長了16.03%。
隨著一季度市場的回暖,投資收益成了江蘇銀行業績的重要增量。一季度錄得30.12億,同比增長了52.4%,營收占比也由11.6%提升至16.03%。
但是,近年來公司一直強調的財富管理業務,卻成了拖累項。
一季度公司實現手續費及傭金收入16.3億,同比下降了16.6%,延續了2022年下降趨勢,說明2022年債券市場的波動影響還未完全消除,居民的投資偏好也偏于謹慎。
值得一提的是,資本市場回暖還帶起了其所持金融資產的公允價值變動項。一季度江蘇銀行公允價值變動凈收益為5.17億,同比增長了32.9%。
而2022年全年由于債市波動,該項收入由2021年13.07億降為1.48億,降幅達88.64%。
預計2023年江蘇銀行在投資方面的相關收益會大幅好轉,將成為其收入來源的重要支撐點。
【增長動能成疑】
江蘇銀行的問題,主要出在成長性上。
眾所周知,隨著行業凈息差的逐步下降,業內企業紛紛尋求轉型路徑,發力零售或者財富管理已成為一種共識。
而江蘇銀行對利息收入的依賴度過高始終是發展的一道坎,與寧波銀行等已取得轉型成效的城商行不同,超70%的利息收入占比是懸在其頭上的一把利劍,僅靠一條腿走路遲早會面臨增長動力問題。
關鍵在于,如果僅是區域性的中小銀行,方向還相對較好把控,但對于資產規模超3萬億的城商行龍頭,江蘇銀行已有些船大難掉頭,想要培育新的增長點并不容易。
從江蘇銀行收入結構看,無論是零售業務還是財富管理均不能扛大梁,對于對公業務的依賴還是很大。
近年來江蘇銀行的零售貸款業務增速已經放緩,一季度江蘇銀行的零售貸款為6105.31億,占總貸款比重36.29%,增速由2022年的7.67%降至不足1%,而對公貸款增速自2020年之后一直保持在10%以上。
且二者在規模體量上的差距在逐步拉大。
一般而言,銀行的零售貸款相對于對公貸款有著更高的收益率和更低的不良率,屬于銀行的優質資產。而江蘇銀行背靠江蘇這個國內經濟大省,其對公貸款的快速增長雖然反映了其服務實體經濟的事實,但也會使其凈息差不斷承壓。
進一步剖析江蘇銀行的零售貸款,主要是個人住房貸款項拖了后腿。
受地產行業下行的影響,2021年其個人住房貸款增長就已放緩,當年規模為2450.13億,同比增速由此前超過20%降到不足10%,到2022年進一步放緩,同比僅增長了0.045%。
而江蘇銀行的個人經營貸占比較小,真正扛起大梁的則是個人消費貸。近年來消費貸增長勢頭較猛,雖然2022年增速有所放緩,但也在10%以上。
2021年其個人消費貸規模超過了住房貸款,接過了零售貸款增長的重任。
江蘇銀行的另一大業務財富管理業務,近年來發展也不理想,收入規模始終沒有有效突破,一直在50-80億間徘徊。
2022年,江蘇銀行成為首家零售AUM破萬億的城商行,AUM規模達1.07萬億,全年增長近17%,但其手續費和傭金收入卻下降了16.5%。
財富管理業務受影響因素比較多,既有資本市場風險偏好、客戶投資預期的客觀因素,也有銀行自身開拓客戶能力,也就是營銷因素。
江蘇銀行財富管理業務的這般表現,既說明了由于資本市場波動帶來的業務收入的不穩定,也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對客戶的開發程度還需要進一步加強。
還有一點,就是江蘇銀行的核充率。相對于其他城商行,其核充率并不高,由于多年來一直處于低位,相對于較快的資產規模的增長一直顯得捉襟見肘。
一季度江蘇銀行的核心一級資本充足率僅8.38%,在同花順統計的17家城商行中排名倒數第4位,與法定的7.5%相比并沒有多少回旋空間。
較低的核充率為其內生性增長埋下了隱患,對其經營利潤和融資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
2019年和2020年,江蘇銀行分別以發行可轉債和配股的形式募資200億和148.03億用來補充資本金。隨著資產規模的快速擴張,為滿足監管要求,其日后仍有融資的需求。
因此也可以認為江蘇銀行近年來的高速發展是建立在不斷融資的基礎上,這也對其自身的內生性增長造血提出了很大挑戰。除了不斷加大的資本金壓力,日漸擴大的股利規模也形成了一定的抽血效應。
近年來江蘇銀行一直按照30%的凈利潤比例來分紅,隨著規模的擴大,股息率不斷提升,由2018年的4.72%提升至2022年的7.6%。而高比例分紅必然會分流其現金儲備,并進一步加大資本金壓力。
而其日后融資會否使得股東權益不斷攤薄,股東利益受損,分紅能否持續,這都是江蘇銀行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展望未來,江蘇銀行除了對公業務外,更多的要看零售業務的個人消費貸的增長情況。其也可以通過降本增效來提升凈息差,來改善盈利能力。
在頭部城商行中,江蘇銀行的存款成本較高。2022年其吸收的公眾存款付息成本達2.34%,高于寧波銀行的1.77%、上海銀行的2.12%和北京銀行的2.02%。
隨著監管層引導行業存款利率不斷下降,預計其凈息差存在提升空間。放眼更長周期,則需要充分挖掘自身客戶資源,挖掘手續費傭金的財富管理業務潛力,實現多元化發展才能更好解決發展動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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